第1章 这个算是‘挚友’吗？

望着放学后的教室，躺在被并在一起的两张桌子上，校服、衬衫被解开，裙子被拉下，衣衫不整，眼神空洞的女孩，以及桌子上滴落的斑斑血渍，让姬小路回过了神，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做了一件多么鬼畜的事情。

自己推倒了被自己视作妹妹的青梅竹马楚馨，毫无怜爱的，只是单纯发泄愤怒般的蹂躏。

只为了报复那个令自己憎恶的女孩的孪生哥哥。

羞愧让姬小路没有勇气再次去确认楚馨的状态，只能低头坐在地上，无意识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，无视着嘴中淡淡的血味。

“我们，要不要交往？”姬小路发誓，只要楚馨能够答应和自己交往，自己就可以忍受一切，不再去想楚原对自己做过的事情，认真的对待楚馨，和她交往，对她负责。

“你和我哥发生了什么吗？”女孩的声音如同从颇为遥远的彼岸飘过来的一般，让人不禁愈发恍惚。

“没有。”这是谎言。

怎么可能没有，在女孩问出这个问题时，其实她心中应该就已经有了答案，但是姬小路还是选择了说谎。

明明在昨天，便发誓做一个人渣，报复女孩的哥哥，自己曾经的挚友楚原的，然而当看到那滴落在桌子上的鲜血时，自己还是会感到心痛和愧疚。

——一天前——

姬小路靠在教室的门口，手机开着录音，面无表情听着教室里面男生和女生的声音。

“怎么样，很大吧？”

“嗯，很大。”

“喜欢吗？”

“讨厌”

“要试试吗？”

“哼，不理你了！”

“不过姬小路比这个还要大哦～曾经上厕所的时候，我有看到过，是那种绝大多数的男生看到都会自卑的程度。”

“别说那么恶心的事情啊！”

“为什么你要说恶心？”

“那当然是因为你突然提到了姬小路了啊！那个家伙那么阴暗，感觉就是那种只知道的玩游戏的死宅，头发还那么长，挡住眼睛，让人根本不知道他的表情，捉摸不透他的想法，就是那种又恶心又可怕的家伙啦。”

“你不要和姬小路交往看看吗？说真的，那是姬小路从来不打理自己。他只要认真打理自己一番的话，把脸露出来，绝对是会吓你一跳的，惊艳所有人的程度，会超级受欢迎的。而且姬小路还和我说他喜欢你，所以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？”

“才不要！好恶心！你要是再提姬小路喜欢我的事情，我就真的要生气了！”

“好啦，好啦，我不说了，嘻嘻……”教室里面的男生，是自己从小到大的挚友，而且还是世交。

姬小路一直很重视两个人的感情的，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着，即使在这段感情当中自己往往受到很多的伤害。

母亲给自己买的玩具楚原喜欢，那自己就看着楚原玩并且拿走。

零食即使是最后一块，楚原也会心安理得的抢走。

玩游戏会被抢兵线，那自己就专心的玩辅助，输了也会默默聆听楚原说自己是坑逼。

这种忍让的性格，甚至让在初一第一次有暗恋的对象，在楚原说出‘我想和XX交往’，也是会默默退让。

不知道从何时起，姬小路就放弃了与楚原竞争，安安静静的在他的身边当一片绿叶。

不打理外表，因为绿叶不需要这么做，只要衬托楚原的耀眼就可以了。

也不再对恋爱有任何的期待。

久而久之就被赋予了‘阴郁’‘不修边幅’这种标签。

无所谓的。

这样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，起码不会受到伤害，也永远不会和楚原发生冲突。

初三时，即使这样的自己，也是莫名其妙的被一名女生表示了好感，在毕业时送了一支钢笔，还要了联系方式。

但是故事也没有了下文，女孩并没有在毕业之后联系自己，似乎那只是一个恶作剧般的告别。

至于那支钢笔，则是消失了。

那支钢笔姬小路从来不会在学校当中使用，只会在家中使用，当有一天姬小路突然发现那支钢笔消失时，询问了一下楚原，得到的答案‘啊，我弄丢了’。

语气轻描淡写，像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，毕竟从小到大都是如此。

姬小路短暂的失落之后，却也没有任何抱怨。

理应如此。

自己不配拥有恋情，在楚原的身边，那绝对是一种奢望。

直到昨天，楚原又像是随意的询问自己‘你有喜欢的女生吗’。

姬小路只是平淡的说出了一个名字——李雪妍。

然后在今天的放学之后，如同姬小路猜测的那样，楚原和李雪研搞在了一起。

失落吗？完全没有！并不是在逞强才如此说的，而是事实上就是如此。

对于李雪研，姬小路根本都没有对她有任何的关注。

因为李雪研根本不是自己真正喜欢的女孩。

自己真正喜欢的女孩，是同班的另一名女生蒋菁菁，那个女孩除了是自己暗恋对象之外，还有一个身份，那就是楚原的女友。

并不是在她成为楚原的女友之后，才喜欢上她的。

而是在暗恋上她之后，她就成为了楚原的女友。

从蒋菁菁成为楚原的女友之后，姬小路就确定了一件事情——自己喜欢的事物，不论是东西还是人，楚原都会抢走的。

在拥有了女朋友的情况之下，还是去选择去推一个自己随便报出来的女生的名字。

内心中有什么碎裂的声音。

破碎的应该不是‘友情’，因为两个人从始至终似乎都不存在‘友情’。

也谈不上替蒋菁菁不公，觉得楚原对不起她。

在那个女生成为了楚原的女友时，她在姬小路的心中就也已经不具备一个异性的魅力了，而在此时开始厌恶楚原之后，蒋菁菁也在姬小路心中沦为了一个碧池。

一直以来珍惜这份友情，并且一直忍让的自己，就好像是一个小丑一般。

手机突然响起了收到讯息的声音，让姬小路没有办法继续听下去，录音也中断，在教室中的男女出来确认之前消失在了走廊。

走在大街上，姬小路开始反思。

这样的生活还要继续吗？当一个绿叶，当一个小丑，当一个两个人调情时的调情剂，像是‘我和你老公谁让你更舒服’一样。

真他妈的恶心。

自己受够了！那破碎的声音，自己也终于知道是什么了。

是枷锁，一直束缚在自己身上，被楚原赋予的枷锁。

既然这样，也让自己从楚原的身边，抢走他一切珍视的人和东西吧！从今天开始，自己将作为一个人渣生活在这个世界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