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

　　从段渺渺断断续续的哭诉中，裴轩渐渐拼凑出事情的原貌。

　　 原来，段渺渺的父亲段氏家主段政清是太子萧余封的坚定支持者之一。

　　 为了在萧余封的面前邀功，他便谋划着要把裴氏拉入太子的阵营中来，他选择的突破口就是裴轩。

　　 而接触裴轩这一任务，自然就落在了他的女儿段渺渺身上，谁让她和裴轩同在国子监就读，有着近水楼台的便利呢。

　　 段政清毫不顾忌女儿的感受，强行逼迫才十三岁的段渺渺使用自己的姿色勾引裴轩，想要诱使裴轩上门来详谈。

　　 “乖，不哭了，不哭了。”在裴轩耐心的安抚下，段渺渺的哭声渐渐小了许多，但脸上仍旧充满了担忧，于是裴轩便干脆答应了下来，“你放心，明天我就去你家拜访。”

　　 “真的？”段渺渺顿时破涕为笑，“你不会骗我吧？”

　　 “当然不会。”裴轩微笑着向她保证。

　　 既然段渺渺是送上门来的诱饵，裴轩的胆子便大了起来。

　　 虽然不至于一口吞下，但至少也要尝一尝味道。

　　 他先是试探性地在段渺渺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，然后向下亲了亲她的脸颊。

　　 段渺渺没有挣扎没有躲闪，但她的脑袋低垂了下来，脸颊更是红得像蒸熟的龙虾。

　　 裴轩想了想，觉得目前还不能操之过急，便退后一步放开了她。

　　 段渺渺明显地松了一口气，低声找了个借口离开了。

　　 裴轩意犹未尽地目送她的背影，回过头来一看，裴桃桃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。

　　 “怎么了？”裴轩莫名有些心虚，这裴桃桃不会是在鄙视他对真正的小萝莉下手吧？要真是这样，他就有惩罚这只小母猫的借口了。

　　 “小母猫吃完了。”裴桃桃朝饭桌上空空如也的盘子努了努嘴。

　　 裴轩很是无语，这小母猫还真就对食物之外的事情毫无兴趣。

　　 他拿起手机，又给裴桃桃点了一桌饭菜。

　　 第二天上午，裴轩如约前往段渺渺的家作客。

　　 段氏的主宅也和裴家一样，处于宫城附近，外面环绕着庄园。

　　 被管家迎入客厅后，一对父子正襟危坐地等待着他。

　　 裴轩身为小辈，率先向他们行礼，然后经由管家介绍，裴轩知道眼前的中年男人就是段氏家主段政清，年轻男人则是他的次子段书明，他的长子段书原因公务出差在外。

　　 段政清生得高大魁梧，满脸凶相，连裴轩见了也不免心生畏惧。

　　 来此之前裴轩已经了解过，段政清是帝国军界的要人，手握兵权。

　　 他生性暴躁，动辄打骂下属甚至妻女，唯有两个儿子因与他臭味相投才很少挨揍。

　　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，段渺渺那种胆小怕事软弱可欺的性格就很容易解释了。

　　 “裴家小子，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请你过来吧？”段政清的嗓音就和他的腰一样粗，“你要不是个蠢货就应该明白，但你要真是个蠢货，那就早点滚出去吧。”

　　 “我父亲说话比较直，裴公子见谅。”和段政清一样高大但看上去没那么凶的段书明打着圆场，“不过他说的也没错，裴公子，你知道我们的意思吧？”

　　 裴轩点了点头：“我能猜到一二。”

　　 “好，既然你不蠢，那我就直说了。”

　　 段政清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，“如今天帝一直卧病，魏家那婆娘垂帘听政了十年，虽然没有女皇的头衔，但实际上已经是女皇了。她的大女儿萧予岚那丫头，趁机就起了心思，想要登基当名正言顺的女皇，这怎么能行呢？可惜呀，八大世家的家主们不团结。长孙家的家主是个娘们，站在萧予岚那边也就算了，虞家那个小白脸妻管严也跑去当什么公主党了。剩下的呢，魏家，尉迟家，杜家，还有你们裴家都是墙头草，风吹两边倒，谁也不肯站出来维护太子的地位，你说说，可耻不可耻？”

　　 突然被问到的裴轩愣了一下，审慎地回答道：“家父的行为，我不敢随意评价。”

　　 “行，你不说你爹的坏话，倒是个孝子，我喜欢。”段政清点了点头，“那你说说另外三家。”

　　 裴轩斟酌着言辞：“据我所知，目前还没有要求废黜太子的奏疏。”

　　 “唉，这不是早晚的事情嘛？真要到了那一步，就晚啦！”段政清指指点点，“我看出来了，你和你爹一样，也是个滑头。可我告诉你，你和太子一样，也有个姐姐，而且你的姐姐是正妻婚生，名正言顺，而你却是个杂种。你要想继承裴家，萧予岚那丫头会允许吗？除了支持太子，你没有别的路可走。”

　　 如果裴轩没有系统的话，那这确实是他唯一可走的一步棋。

　　 可裴轩有系统傍身，可以走的棋就多了。

　　 不过，在段政清面前，裴轩还是假装被说服：“您说得对，可裴家现在做主的是我父亲，我不过一个人微言轻的私生子，能做得了什么呢？”

　　 “说服你爹，让他站到太子这一边来，这就是你能做的事情。”段政清说，“我听说了，你爹正在想方设法把你合法化，去除你的私生子身份，可见他很看重你。你说的话，他能听得进去。”

　　 裴万钧这种极度自私的人，除了他自己的话，谁的话也不会听。

　　 裴轩暗暗吐槽，嘴上还是答应了下来：“我会尽我所能去劝说。”

　　 见裴轩点了头，段家父子互相看了一眼，满意地笑了。

　　 段政清往后一靠，半躺在沙发上，段书明则向前请，微笑着对裴轩说道：“裴公子，你觉得我的妹妹怎么样？”

　　 裴轩实话实话：“令妹很漂亮，很乖巧。”

　　 段书明继续追问：“那你是否愿意娶她为妻？”

　　 裴轩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上赶着送女儿送妹妹的，表情差点没细住。

　　 他想了想，说道：“能娶令妹这样的佳人为妻，我自然愿意，可帝国有法令，八大家族的嫡系不可通婚……”

　　 “不要紧。”段书明自信地笑道，“你是私生子，这属于灰色地带。等太子登基掌权之后，用特旨赐婚即可。至于现在，你们就先订婚。”